【石郭拌饭】蔷薇与太阳（二）
*石郭拌饭今晚美帝了
*前文走这里
03.
那天之后的某个夜晚。
甄城南波街道派出所。
石凯颓然地靠在椅背上，脸上一片青青紫紫，一块肿包让他的脸有些不匀称，下颌处几道结痂的血痕标示着这场斗殴的激烈。被押来派出所后已经接受了几个小时的问询和教育，这让他有些烦躁，双手不停闲地把弄着卫衣帽子上的抽绳。对面坐着一个小警察，看上去也比石凯大不了几岁，一脸不耐烦的样子。或许站在他的角度，这种打架斗殴的行为是很难理解的。
快到下班时间了，小警察见笔录已经做好，对方也同意拿钱和解，便也不想继续追究：“打电话叫你父母来提人吧。”
“没有父母。”石凯回答得干脆利落，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回答反映的残酷事实。
“...叫个朋友也行。”
石凯沉默了一会儿，掏出手机，翻阅着通讯录。
“这边怎么回事。”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这声音唤起了石凯一段旖旎的记忆，他心下一惊，回身望向来人，竟然是那晚在蔷薇遇见的漂亮客人。
“郭哥，这有个打架斗殴的，笔录都做好了，等着领人呢。”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文韬进来看见石凯，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。他接替了那个小警察，坐在石凯对面翻看着笔录文件。
“姓名…石凯。”
石凯轻咳了两声，以掩盖自己此时的窘迫。上次见面时他并没有将姓名如实相告，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尴尬的情境下暴露身份。他低着头，眼睛偷偷地瞥向文韬那边。对面那人却只是笑笑，没有对石凯的隐瞒表达出任何不满。
“你比我还小5岁啊。”
“我长得老。”
这个回答逗得文韬笑出了声，两个唇角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。很不合时宜的，石凯回忆起那只唇瓣的温热与柔软。房间里的灯光似乎比刚才亮了一些，温度也不像刚才那样阴冷了。
“你在便利店工作时，遭到了顾客的辱骂，然后你就上手了？”文韬读过文件后，抛出了疑问，这样的理由着实有些无理取闹。“他骂你什么了，你这么听不得？”
“我跟他之前就有过节，今天撞霉运又碰上他。”石凯又开始玩衣服抽绳，一圈圈绕在食指上，又一齐扒下来，给抽绳做了个波浪卷的造型。“没爹养没妈教，同性恋，恶心，变态……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这些话了，但是他偏要在店里闹，那我不要面子的吗。”
石凯尽量维持着轻松的语气，不想传递自己的负面情绪。但文韬还是蹙起了眉头，眼神里混杂着心疼、担忧，和一些感同身受。石凯突然有些庆幸，在此时此地，有人的悲伤是与他相通的。
“接你的人还没来吗？”文韬整了整文件，石凯的案子解决后，他也就下班了。
“已经到了。”
“在哪？”文韬抬头，发现石凯不知何时把抽绳系成了蝴蝶结，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就是你啊。”
04.
本来石凯想和文韬去蔷薇喝酒，结果文韬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，以“处理伤口”为由把石凯拉去了他家。石凯暗想，这趟派出所真是来值了。
踏入文韬家的那一刻，石凯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声“哇”。他本以为文韬这种没有家室的独身男子会与他一样，租一间可以简陋但重在租金便宜的小屋子，自己购置些支撑爱好的设备，姑且当作一个“歇脚处”。而文韬家光是客厅就赶上石凯家一半的面积了，石凯暗自盘算着这间房子的租金，联想到文韬的职业，甚至想给纪检打个电话。
趁着文韬去拿医药箱的功夫，石凯在屋子里四处转悠，这才发现房里有两件卧室。
——石凯意识到，文韬单身的印象不过是他的先入为主，而文韬从没有亲口说过。
“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住？”回想起自己来时脑子里出现的龌龊想法，石凯突然有点紧张。
“哦，这房子原先是我父母的。”文韬拿来医药箱，招呼石凯在沙发上坐好，“之前把另一间房租给了我同事…他调职搬走了。”
石凯敏锐地捕捉到了文韬语气的停顿，这和上次他在蔷薇提到那个朋友时的犹豫很相似。
“是那个什么星吗？”
听到这话，文韬擦拭酒精的手抖了一下，正怼到石凯伤口上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”文韬慌张地处理着，没有回答石凯的问题。
石凯看他的样子，心里也有了答案，他便不再追问，安静待着让文韬给他上药。文韬白皙的手臂在石凯眼前晃动，距离近得能看清皮肤下青色的纹路。石凯脑海中又闪过那晚二人肌肤相亲的情景，让他觉得有些燥热。
他移开眼神，四处打量着房间。突然他瞥见墙上的收纳柜上放着一个熟悉的物件。
“那是天鹅牌的口琴吗？”
文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给予了肯定的答复。
“我最好的哥哥送过我同样的一只口琴，和那只口琴一起，我们创造了很多印象深刻的回忆。”石凯的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情感，想必“印象深刻”的并非全是美好记忆，“那个哥哥应该和你一样大。但是发生那件事后，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…”
夜很静，也很长。石凯讲述起过往，文韬在旁边静静地听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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